第四集 青春.张狂

创办公司，我有二种想法，一是，在那次和婉琴在厦门图书馆偶然相遇，和婉琴又匆匆别离，是我创办宛情有约的初衷，而能使有情人都终成眷属，白头携老是创办公司的梦想愿景。

愿景是很美好的，母亲认为我太武断，她和父亲的愿望，就是我能在学校教书育人。他们的想法是对的，学习知识就是武装自己，母亲那代人太苦，家庭经济条件不好，我有四个舅舅，母亲作为长女，没读几年书，却担起大姐的责任，我的大舅和满舅比较聪颖，妈妈和外婆勤力劳作资助他俩中专毕业，二舅和三舅汲取知识比较少，二舅青年时期去工地给人做泥水工，三舅在我父亲学校食堂帮忙炒菜。

母亲祈盼望子成龙，能去教书，是她一生的梦想，而我去做一件她认为与古时没差别的媒婆的苦差事，与她的想法天差地别。奶奶眉开眼笑，她觉得**之美，是对的，但得有一张能言会说的嘴巴去圆一个的梦才成。

父亲认为我的专业与我做的事业格格不入，却道出一个理：东儿，凡是做老师和创业都得用心。他说，“东儿，用心这二字，放在哪个行业都相通的，我的本意和你妈妈是一样，但既然你选择一条下海的道路，我并不阻拦你，因为你已经长大，你有独立的人格，从小主动也有担当，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。学校并不愿意放你，我会处理好那层关系。对了，你有什么规划吗？厦门那边你有落实吗？比如选址选场所、人员有谁啊？”

爸爸劳心了，我知道，作为即将要离家的孩子，爸爸还是处处为我考虑周全。我说，“爸，我想好了，我回厦门，在厦门毕竟比较熟，它是中国经济特区，在厦门求学多年，环境熟、资源不浪费，对我比较有机会。我原来的房东，他儿子做房产中介，答应我会帮我搞定场地，价格上给我优惠。”

父亲从房间走出来时，他拿出早准备的一叠整齐的钞票，递到我面前，说，“东子，我和你妈平时省吃俭用，有一些积蓄，你拿去。”我突然间象有股泪从眼窝流出，养育我长大，不能为他们的心愿所持续，却在不经意支持了我个人设立的梦想！

而奶奶却也在旁边笑眯眯叫我，“东儿，奶奶那也有啊”，奶奶耳朵灵得很，早听到我和母亲的对话，我做任何事情，她都绝对站在我这边，离开椅子进到房间，她从一件大基衫做成的大棉袄口袋掏出颜色还鲜色的钞票，郑重地交到我手里，“东啊，奶奶会想你的，你一去会多久呢？会常回家看吗？”我抱着奶奶，觉得奶奶是天底下最慈爱最通情达理的女人。我说，“奶奶，东子会回来看你的”。奶奶颤抖着瘦弱干皱的双手，她抚摸我的脸，象抚摸珍藏的十几年的宝贝，宝贝象剑士珍爱的锋刀要出鞘了，她是那么舍不得，又充满关爱地叮嘱，她用猫样的眼睛凝视着我，捧了又棒，最后说：“东啊，奶奶会保佑你，保佑你出门发富发贵”，我伏在奶奶怀里，眼睛湿漉漉，含泪忍住，佯装地笑着，说，“奶奶，我会的！东儿一定会出成果，到时把奶奶接出去。东儿不放心的就是，你要身体保重啊”

奶奶会心地点点头，并一个劲儿把钱塞到我口袋，父亲在旁边道：“奶奶一片心意，收下吧”。我怎么舍得呢，我有点推阻，这是奶奶的一生积蓄啊。

随后，奶奶还从大棉袄掏出一张照片，她指着照片上两个幼嫩的面孔，指着其中的大圆眼睛的女孩儿说，“婉琴，婉琴，我想她了，这姑娘奶奶喜欢。”

连奶奶都喜欢婉琴，孩时的婉琴来过家中一趟，杨老师特地带婉琴来看猫，我的奶奶养了一只白猫，没事儿，就往晒太阳的奶奶胸前转，俨然就是她的一个小跟班，她去哪里，白猫就跟哪里，婉琴喜欢跟猫玩。

婉琴可爱呆萌的样子，着实让喜欢孙子和孙女的奶奶喜欢得不得了，奶奶抱她睡，喂她吃饭，隔段日不见，奶奶就会问起婉琴怎么样了。婉琴遭受意外的不幸后，父亲担心奶奶，曾私下劝我，在奶奶面前千万不能提婉琴的现状，当奶奶再提及婉琴，父亲先开口而出，“妈，杨老师带婉琴回家乡了”

大概看我出门，奶奶想婉琴了，她因此会自言自语，“多好的孩子，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。”母亲是知道那事的，但她也怕于提起，于是我们三个都守口如瓶。

婉琴的可爱模样，成了我们家最美的记忆。在厦门图书馆与婉琴的重逢，让我高兴不及，一方面倾佩婉琴的坚强和勇气，一方面还能再见到她，是上天赋于她奇迹，她能战胜自己的疾病，是她的坚韧，同时，来自杨老师白天与黑夜悉心的陪伴，可见杨老师是多么坚强的女人。

再度与婉琴面对面后，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奶奶。奶奶的眼象发光似的，“是吗？那现在婉琴呢？东儿你怎么没带她来家中呢？”我把与婉琴突然的相遇告诉了奶奶，并把十八年的遭遇告诉了奶奶，奶奶重重叹了口气，“可怜的娃儿，怎么我就不知道呢？”奶奶眼中蓄含着泪，问，“东儿知道这件事后再见到她了？”

我答，是的，奶奶。怕是告诉奶奶怕你担心，前段日子遇见婉琴，连我都不曾想到，上天赋予婉琴重生，奶奶，婉琴走时，我要求和她合影一张。照片洗好后，我取给奶奶你看。

返回厦门我去照像馆拿照片，却发现照片被婉琴先取走了，我唯一能记得模样，想通过照片定格婉琴青春最靓丽的时光。突然之间，又发现与婉琴断了音信，不知猴年马月再相见，于是我把事情告诉奶奶，奶奶说，“东儿，婉琴虽走，自有她的天数，我以为啊，天注定她会和你会再次相遇，奶奶等，东儿你也要等，她是个乘孩子。”

听到奶奶这句，除了心里突然地落空，把她记在心上，我接下来的日子把时间都放在筹备公司上。

通过天乔的传达，艾丽丝听到我要开公司，从北京提前飞到厦门，找到楚天乔后，她嘱咐他，“我来的事千万不要告诉东子”。天乔说，“平时你不是和东子走得最近吗，怎么不告诉呢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？”艾丽丝和天乔耳语一番，天乔指着她说，你这样不太好吧，怎么说，东子还是第一次，这次怎么就先斩后奏呢？他会不会有想法？”

艾丽丝说，“天乔，你甭这么说啊，我们是哥们，别想歪啊！”天乔告诉我这件事时，他得意洋洋，好象他获得了特大秘密新闻，过几天就要爆光，特别在我面前大胆宣告，“程晓东，有件特殊的礼物，在特别的日子，有人要送给你！”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公司开张时，我甚至还和艾丽丝打电话，她一听，如雷贯耳的哈哈声，恭喜东子，我还在北京，今天恐怕来不了。

我转念一想，小丝，你不来，北京那帮兄弟能来吗？电话分别打过去，回答都和小丝一样。

正午，邀请的宾朋都陆续到指定酒店，我请了几桌人，可兄弟那一桌，连楚天乔都还没到，他们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，真不够哥们啊。

十二点一敲响，一群熟悉的面孔大摇大摆走来。艾丽丝穿着婚纱，她那个盛装，着实把我吓了跳。酒店先到的客人，听到天乔一声粗犷的男声欢呼“程晓东程老板喜迎门，大家棒场啊”，这时，内坐的宾朋纷纷出门围观，就在此时，主角艾丽丝洋溢着喜庆，提着婚纱的裙摆象新娘子走过来，挨在我一米七八的身材，她的娇小玲珑依在我的怀里一会，那样子好陶醉。

我还没醒悟，她的五指牵上我的手，对着众人说，今天，透过朋友的见证，我和我手牵的晓东是宛情有约的铁腕同学，为了他的第一次，请你们给我的程老板鼓掌好吗？

什么情况？“不是，这是哪门子桥段”我用力拧着艾丽丝的手，她一点都不紧张，好象有备而来，早有策划。

她亮着嗓门继续说，“亲爱的朋友们，我和晓东从初一认识到今天，她的事就是我的事，我今天穿上婚纱为他庆祝，我很高兴、开心、快乐，穿着白纱裙的庄重，是我未来梦寐以求的样子，我想晓东和宛情有约提前帮我圆上，所以，在场的朋友们，我希望通过你们的眼睛，用心发现有情人，在宛情有约的帮助下，圆天下有情人的梦，筑造有情人幸福永久人生”

艾丽丝的主作自张穿婚纱，并不在我的计划内。事后，艾丽丝跟我道歉，说，“东子，你别往心里气啊，我穿婚纱小时的心就有，我是假小子，但我有公主梦，年青时我不拼，老了我拼不动，这几年拼命努力，就是为赚一套婚纱，你就当我满足一下小小的虚荣心。另外，出于哥们，我也没有顾忌什么。还有，我出社会早，从营销的角度给你出谋划策，创点新意，有吸引力，贴合你公司婚和恋的主题，我们只是演了一场戏，我们中学和兄弟们玩得过家家一样，还记得吗？”

我想，这都多大的人了，还过家家啊，我苦笑一下，“小丝，来之前怎么也得先跟我商量吧？”

艾丽丝淡定地说，“东，我要提前讲，你会同意吗？我一个哥们历来决定的事从不更改，想到什么就做什么，你是知道我的性情的！这个惊喜你不喜欢啊？”艾丽丝随后做鬼脸地说

“你这惊喜也太大了”我抓耳说，并恳求道：“下次做什么都记得提前告诉你东哥一声好不？”艾丽丝一脸俏皮像，“满足你所有要求，行了吧？”